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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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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叩叩叩。

二,一,三。

他們特定設置的密語只有敲響了正確的順序裏面才會傳來腳步聲,那男子從馬上下來後牽著馬敲響了青銅大門,上面門梁處正高高懸掛著一塊同色橫匾。

“梁府。”

若是仔細一點就會發現不遠處的路口上橫著一塊不引人註意的昏黃木板,上面灰塵滿滿蛛網遍布沒有人會願意去多看那木板一眼,可偏偏那木板上寫著。

“惠水三街。”

臨街而數,這整個惠水街從南到北從前到後正好七十二樁主宅,而這是臨街尾的最後一間住宅,前面還有一家也是七十二號,只是從左至右和從右至左的方向不同所以兩家隨都是七十二號住宅,卻只有這一處梁府裏有他追隨的人。

不一會兒裏面傳來腳步聲,一個沈穩的男聲從裏面傳出:“何人到訪?”

男子笑了一下打著官腔說:“來著者官瑞,六品朱砂官。”

裏面也傳來一聲輕笑,青銅大門打開了一條縫,裏面的人笑罵道:“什麽朱砂官,這裏可不曾有朱砂官。”

上官瑞嘿嘿一笑用力推開青銅大門,走了進去後還不忘向外頭看了幾眼以防有人尾隨,等看完後才謹慎地關上了門跟著開門的人笑著說:“鵬哥,你說這六品官有多大呢?”

梁鵬哭笑不得的看著上官瑞說:“你剛剛不還說來者上官瑞,六品朱砂官嘛,你怎麽不知道這六品官多大。”

上官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錘了一下梁鵬說:“鵬哥你就別取消我了,我一介粗人怎麽知道哪些。”

梁鵬被錘了個正著,一下子後退了兩步,上官瑞這小子的確是文化不足蠻力有餘,不知從哪弄來的一身子邪勁兒,硬是能用蠻力將那些個會些功夫的將士們打在地上趴著,悶聲受了他一拳的梁鵬捂著肩膀說:“你小子在把我打壞了看你叔和不和你急,沒個正形兒,事情都辦好了?”

上官瑞看到梁鵬搖晃了兩下急忙扶住他說:“辦好了辦好了,鵬哥你可別和我叔說,他可得把我打個半死了。”

說完還嘀咕著:“誰不知道我叔以前是屠戶可是殺豬宰牛的呢。”

說完二人走過了一九曲回廊迎面開闊的視野讓人心情頓好,冬日裏的雪景完整的在這兒呈現出來了,上官瑞不管第幾次都過這九曲回廊看到這假山流水巍峨聳立都忍不住叫一聲好,除了他們二人走過的地方掃出了一條小路之外其他地方積存的雪都沒有刻意掃過,一方面這院子裏除了他們這些人之外鮮少有丫鬟小廝做這些清掃的事情,另一方面滿平的雪上一覽無痕,也能防備著有人闖入。

這是梁鵬的宅子,卻也不是梁鵬的宅子。

因為梁鵬本就是祁崇翊曾經的下屬,只不過在這犁伊娶妻生子之後眾人只知祁崇翊手下十二麾將,卻不知他梁鵬了。

也正是這樣才能讓祁崇翊在前剿後追的危險情況下得以喘息,才能讓扁昂將軍和他的傷員有個暫時療養的地方。

要知道一月前的夜裏風雨交加之時當他看到扁昂將軍一身腥紅的血攙扶著已經暈厥過去的祁將軍出現在他的門前時他究竟有多驚恐交加,這世上有多久的太平日子他就有多久未曾見過在生死邊緣的祁將軍了。

也是從哪日起,扁昂將軍帶著數十傷員和祁將軍就在他梁府住下了,一休養就是一月有餘。

等上官瑞看到一整排的房子最右側的那一件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時,他立馬變得正經起來,就連表情也變得嚴肅,開始認真的和梁鵬說起話。

“鵬哥,我已經去過漢蒙了,那個巴紮克我也見過了,他有些功夫是個能人異士,我從他那裏把消息買來了想必他不會在出售將軍的消息了。”

剛說完就準備拿眼鏡斜撇一下那站在門前的男人,卻不想男人已經不見了他正奇怪時腦門上突然被猛的敲打了一下,疼的他眼淚逼到了眼角又被他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真疼啊,他叔叔這手以前可一巴掌打死過一頭豬呢,現在就這樣打在他腦門上,除了有些暈眩之外沒有什麽窒息的感覺,比之前可好多了。

梁鵬嚇了一跳,看到上官西用力拍打上官瑞的腦門之後終於知道上官瑞那一身子蠻力是從哪裏來的了,感情是一家子人都這樣

上官西看著上官瑞氣到:“你小子又去哪撒野去了這日頭都高起了你才回來。”

上官瑞一臉委屈的看著上官西,轉過頭又看看梁鵬,他這是招惹誰了呀,梁鵬看上官西還準備在打急忙占到了二人之間說:“西叔西叔,錯了錯了,小瑞早上是被我派出去辦事了,不是去撒野了。”

上官瑞急忙點頭以證清白,上官西這才收回寬大的手掌放下來疑惑地說:“出去辦事情去了?”

梁鵬點點頭說:“是啊,辦事情去了,這不辦完事情就回來了嘛!”

上官西噢了一聲看著上官瑞還捂著腦袋委屈巴巴的樣子訕笑了兩聲說:“廚房裏有黃豆豬蹄兒,餓了就去吃幾口,我去看看藥好了沒。”

一月有餘了,祁將軍卻還臥床不起,清醒的時候少昏厥的時候多,這是中毒之後餘毒未清的後遺癥,梁鵬甚至難以想象祁崇翊之前究竟遭受過怎樣的折磨才會落下這一身的病痛以至於到現在還不能完全清除他體內的餘毒。

祁崇翊究竟有多厲害梁鵬心裏清楚得很,也正是因為清楚得很才更加心驚究竟是怎樣的情況才能讓祁崇翊受如此重的傷,就連扁昂將軍手下數十精兵也都是大小各異的傷痕,嚴重的亦有如今還臥床不起的。

只是梁鵬偶有奇怪,這十人多多少少體內竟然都有和祁將軍體內一摸一樣的毒,只是祁將軍已經遍布全身而那十人有多有少。

就在這時上官瑞和上官西的對話把梁鵬從思索中拉扯出來。

“叔兒,你猜我今天見到誰了?"

“誰啊?”

“就是那日你幫將軍擦拭身子時,掉出來的那軸絹畫,那個女子,我今兒看到了。”

梁鵬心裏一驚,上官西哼了一聲說:“我看你是魔怔了,快滾去喝些熱湯,別每天有的沒的。”

上官瑞沖著上官西做了個鬼臉一溜煙兒的跑了,梁鵬的心漸漸平穩下來,扯了一個微笑出來搖搖頭似乎想把腦子裏的胡思亂想搖晃出去,側過頭時看見和祁將軍房間緊挨著的房間門欄處正靠著一個人。

他定睛看去,扁昂正若有所思的看著上官瑞離開的方向,臉上的神情偶有變化,梁鵬的心又開始撲通撲通的跳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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